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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人家的伤心事。
但其实，我挺好奇每个人都是怎么死的。
可能，是因为我想知道还有没有人能像我死得那么扯淡。
自己把自己作死了。
“急病。”
石磊简单地回答道，瞥动眼神飞快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点着头。
“你之前做的工作是什么来着，就是炒股票的那种。”
我记得还有一个更牛逼的叫法，能听得人肃然起敬的叫法。
石磊说道：
“金融投资。具体来说，是贵金属商品交易。”
我点着头。对，叫金融投资。
“很累。”
石磊说着，禁不住摇了下头。
“不过也很刺激。市场行情随便蹦跶几个点，就能让你赚上一大笔钱，又或者赔得个底朝天。”
我点着头。
我在电影里看到过。华尔街上那些金融投资家，一个个西装革履彬彬有礼，却都是叱咤风云足以引发金融市场海啸地震的大人物。
那些家伙，被称为金融大鳄。
可见人们对他们，既恨又怕。
“你一定赚了不少钱吧？”
我又问道，石磊冲着我摇着头。
“我们这些，说白了就是高级打工的。看起来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的，出入高档会所，喝着红酒啃着牛排，但日子也都过得苦着呢。赚了钱都是客户的。赔了，还要听客户的臭骂。”
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，一个女孩子捧着一个文件夹走进来。一边走还冲着石磊笑着。
“可晴。”
石磊冲我说道：
“我的秘书。”
我看着女孩子。
二十出头的样子，一声暗蓝色西装，衬出瘦瘦高高的身体。挽起的发髻露出耳朵，两边的耳廓上都能看出七八个耳洞。
石磊的女秘书把文件夹里的申请单放到我的桌上。
石磊准备提领三百公斤粗金，送去精炼厂提纯。
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，珍走了进来。
石磊和珍相视一笑，算是打招呼。
听到门响，石磊的女秘书也回过头。看到珍冲着她露出笑容，却像是没看见一样，面无表情地转回了头。
珍瞥着她，走到了我的身边。
我把申请表递给珍看着，石磊的女秘书抬起一条腿，撩起裤管挠着发痒的小腿，露出脚踝处一根金灿灿的脚链。
我冲着她问道：
“重新回到这个世界，还习惯吗？”
石磊的女秘书一下子来了精神，冲我说道：
“习惯呀。昨天晚上，我还出去逛了逛呢。一晃好几年，外面的变化可真”
女孩子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石磊一个喷嚏给打断了。
“抱歉。”
石磊捂着鼻子，用力抽动着。
珍把看完的申请表递还给我，我签了“同意”，递给石磊的女秘书。
“那我就回去准备一下，即刻出发。”
石磊说着，站起身。
直到石磊和女秘书离开办公室，珍突然说道：
“要不要多派两个人一块去？”
我看了看珍，说道：
“有武装押运，路上不会出事的。”
石磊联系了押运公司，负责连人带黄金，一块送到精炼厂。
三百公斤的黄金，就算纯度打不到国家标准，价值也是几千万。这么大一笔钱，肯定需要武装押运保证路上的安全。
珍说道：
“我不是担心那些黄金被人劫走了。我是担心，石磊带着钱跑了。”
石磊带着钱跑了？
我看着珍，一个没忍住，哈地一声笑起来。
石磊，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？
他已经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了。跟我们大家一样，没有合法身份，更没其它的地方能去。在这个世界上，除了我们，他不可能再结交到任何人。
所以钱，对他来说毫无用处。
珍被我一笑，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。
我收起笑容，正想说个笑话什么的缓和一下。
珍却一转身，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