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闭着眼，脸色苍白如纸一般。
甚至能看到肌肤之下的血管。
这是王魃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的步蝉，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一丝心疼。
正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庞，却骤然听到了中年女修的低喝声：
“不能碰！”
王魃连忙停住手。
不过似乎察觉到了动静，正昏睡中的步蝉睫毛缓缓颤动，旋即慢慢睁开了眼睛。
很快，有些失焦的双眸便落在了王魃的身上。
眼中在闪过一丝意外之后，立刻亮了起来。
“师……兄！”
“别说话，好好歇着。”
王魃连忙轻声道。
步蝉闻言，顿时极为听话地没有再试图起身。
只是目光里充满了看到王魃安然无恙后的欣喜。
而仅仅是这番动作，步蝉的额头上，便已经生出了不少的虚汗。
王魃心疼无比。
下意识伸手想要给她擦汗，却又一下子想到了中年女修的话，连忙缩了回去。
心疼地看着步蝉：
“你有了身孕怎么也不告诉我？若是知道的话，我之前就把你送走了。”
步蝉轻微地摇了摇头，努力地往小腹处看去，脸上旋即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：
“我自己也不知道，不过幸好你没把我送走，不然……”
她虽然没有再说话，王魃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幸好没把我送走，不然我怎么救你？
中年女修站在一旁，看到这一幕，原本冷淡的双眸里，也不由得柔和了一些。
“师兄，你有心事？”
步蝉忽然开口道。
王魃一愣，想了想，无奈道：“就知道瞒不过你……”
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，而是先向一旁的中年女修，征询了一下。
“你是想问小蝉，选择给孩子培育先天灵根，还是壮大先天气血？”
“这有什么好问的，有多大胃口吃多少饭，大男人自己不会做主么！”
中年女修嗤道。
王魃面色顿时有些尴尬。
步蝉在一旁听着，以她的聪慧很快便明白了情况，面容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纠结，目光落在王魃的身上，旋即像是想通了什么，艰难地伸出手，握住了王魃的手掌：
“师兄，这些年来你已经很辛苦了，咱们也不是那些仙家大族，没有那么厚的底子，我觉得不如就像娴前辈说的，顺其自然便好，他若是有灵根，咱们就好好培养，若是没有……”
步蝉忍不住咬住了嘴唇，眼眶微红：
“若是没有……那也只怪没这个福运……”
没有灵根，没有先天气血，意味着永远只是一个凡人。
百年之后，便化为一抔黄土。
这让初为人母的步蝉，如何能忍心。
只是相较之下，她更不忍自己的道侣受苦。
毕竟这些年来风风雨雨，她深知王魃的艰难。
两难之中，唯有牺牲一方。
看着步蝉的模样，王魃心中微震。
只是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，点点头：
“我明白了，师妹。”
步蝉眼圈泛红，却还是笑着抿嘴点头。
“行了，你赶紧出去吧，她身体吃不消这么长时间的打扰。”
中年女修催促道。
王魃闻言也不敢耽搁，叮嘱道：“师妹，你在这好好休养，我会定期来看你……”
“走吧走吧！”
中年女修连连催促。
“呼——”
门帘被放了下来。
隔着门帘，王魃站在门口，默立了良久。
几人倒也没有再催促。
终于，王魃转过身，走到唐籍的身边，郑重行礼道：
“唐前辈，这两个办法，晚辈都想要，不知道需要怎么做才行？”
“两个都要？”
唐籍闻言顿时惊诧地看了眼王魃，旋即点点头：“我没看错，你小子确实是个有魄力的人！”
旋即直接道：
“壮大先天气血倒是好说，一些资源凑起来也不过是三四百块上品灵石，你可请赵丰去给大楚边境那边的坊市采买，具体需要的东西，我会给你。”
“而培育先天灵根，倒是麻烦了些，我现在碍于规矩，也不好帮你，不过你若是能攒上个三四千块上品灵石，待你获得鬼市三层资格之后，我便可立刻给你凑好。”
“三四千块灵石？”
王魃闻言心中动容。
他预计到培育先天灵根很难，却也没想到居然要花费这么多灵石。
不说别的，他活到现在，也没能攒出那么多来。
而更关键的是，花费了这么多，却也未必能够培育出先天灵根来。
一旦失败，三四千块灵石直接竹篮打水。
别说一般修士，估计就是那些金丹真人，甚至是元婴真君都会心疼吧？
想了想，王魃还是一咬牙问道：
“唐前辈，时间上来得及么？”
唐籍道：“放心，想要壮大先天气血，你道侣至少要怀胎五六年方能奏效。”
“五六年？！”
王魃微微吃惊，不过想到筑基修士的身体已经远迈凡人，怀胎数年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。
就像是那些灵龟、灵鸡，品阶提升上来之后，孵化的周期也随之拉长。
不过若是有五六年的话，那倒是妥了。
五六年时间凑一枚三阶内丹，应该还是有希望的。
想到这里，王魃当即便向唐籍请辞，随即便和赵丰离开了鬼市。
“师兄，这件事，还请帮我！”
半空中，王魃对赵丰认真道。
赵丰却似乎早已预料到一般，微微笑道：“师弟之事便是我的事，何谈帮忙，不过还得等我数日。”
王魃微怔，旋即目光不由得看向赵丰身后的剑影，眼睛顿时一亮：“师兄你……”
“不错，刚才我特意请教了唐前辈，如今已经有了将它们收敛起来的办法。”
赵丰面露笑容。
有了这句话，王魃自然也不再着急。
耐心地等待了数日。
数日之后，两人匆匆往白云坪的方向飞去。
……
燕国南部。
玲珑鬼市，一层。
这一日，并非是鬼市开放之日。
然而却有两人，悄然出现在了鬼市一层的传送阵里。
一个是修士打扮，另一个，却是一尊身形高大，容貌伟岸的男人。
他头戴冠冕，身着四爪蟒袍，负手身后，犹如凡俗间的王爷一般。
“高王，这里便是玲珑鬼市一层。”
修士恭敬地对此人低头道。
高王微微颔首，目光打量四周：
“燕国虽是本王镇守，不过本王倒是许久没有过来了……”
却在这时。
高王似有感应，蓦然回首。
却见一尊白衣修士，悠然立在不远处，目光好奇地朝他打量来。
高王瞳孔微缩，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，旋即郑重抬手行礼道：
“大楚高王府项荒，见过大晋的道友。”
白衣修士面色闪过一丝讶异，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，同样抬手行礼：
“在下唐籍，见过高王，不知高王忽然驾临，有何指教？”
高王项荒闻言，坦然道：
“项荒此来，只为一件事。”
“请道友出手，一起抵御香火道！”
晚上还有一更
(本章完)